第(2/3)页 与此同时,内室里的摇曳光亮,也都熄灭。 祁祯吹灭烛火,抬手打开了玲珑紧裹的被衾。 他手上力道落在被衾上,很快,便将玲珑埋在被衾里的脸蛋给托了出来。 “裹得这般严实,仔细睡熟了背过气。”祁祯轻声道,借着那极微弱的月光,抬手拂开了玲珑脸上的碎发。 这一抚,却触到了一手的泪意。 他以为听不到压抑的呜咽声,便是止了泪,却未想过,有时人的泪水是压到无声的。 祁祯指腹微滞,顿了顿,才道:“哭什么?” 玲珑从被衾中侧了侧身,抬手自行抹了脸上泪意,口中道:“无事。” 祁祯闻言,抿了抿唇,眉心微蹙,却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后,只道:“快些歇息吧,再迟些,天都快亮了。” 玲珑在夜色中低首,乖乖应了:“好。” 祁祯瞧着她这副乖巧模样,却莫名觉得不安。 好似有什么东西,抓不住了。 玲珑合眸不再看祁祯,一副真要睡去的样子。 时间点点滴滴逝去,祁祯就一直坐在床榻旁。 不知过去多久,玲珑睡了过去。 外头天色微亮,祁祯垂眸瞧着眼前的玲珑。 她睡颜安静,眉心却紧蹙。 祁祯下意识抬手,想要抚平玲珑眉心褶皱。 待将将触及她眉心时,又忧心会将她闹醒,犹豫了瞬,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一夜未眠,祁祯眉心也蕴着倦意疲惫,褪去身上外衫,和衣睡在了玲珑身侧。刚一阖眼,便累极睡去。 初晨的日光微亮,内室里并肩而眠的祁祯和玲珑双双沉入梦境。 又是洛阳城。 祁祯立在城门之上,眼瞧着下头厮杀不止。 一身血污的郑经宴满身的伤到他跟前。 “三皇子投了鞑靼,开了城门,金陵失守。” 祁祯眼前梦中的自己攥紧的握剑的手,强撑着问郑经宴道:“父皇和母后呢?宁安侯府怎么样了?” 郑经宴瞧着上首祁祯的模样,眸色含痛回道:“皇后吞金而亡,陛下自刎身死,宁安侯府满门,生死不知。” 这话刚落一瞬,祁祯便在城门上,瞧见了下头鞑靼人手中,父皇的首级。 纵使祁祯与父皇感情算不得有多么亲厚,可那,到底是他的父皇啊。 授他诗书教他礼仪护他性命,告诉他为君之道。 祁祯不是不恨父皇软弱不堪,不是不恨他误国误己。 再冷血的人,也见不得至亲身死,祁祯也不例外。 何况,他的父亲,是一国之君啊,却在异族铁骑下,如此屈辱的身首异处,祁祯如何能不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