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狂妄（一）
时间匆匆而过。
一晃就是三天。
这一日，香波地群岛连同新加入的鱼人岛在内，皆是张灯结彩，笑语纷扬。
那场面——
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旗帜招展，人山人海。
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名流政要、国王大老齐聚于1号岛的广场，耐着性子，默默等待正主的出现。
鱼人国王尼普顿一家也混于其中，而且站在了较为靠前的位置。
对天发誓，尼普顿自出生以来，还没有收到过如此多的来自于人类的‘善意’。
“以后鱼人族就是乔恩大人麾下势力的一部分了，陛下您有机会可要在乔恩大人面前替老弟我多多美言啊。”
“尼普顿陛下，几位王子神武非凡，是否需要一些新式武器？恰巧我的国家擅长冶炼，等仪式结束，我们详细聊聊？”
“真是羡慕你啊，我们柏尔岛一直在申请并入香波地群岛，却始终得不到回复。谁都知道乔恩大人心生慈悲，从不压榨手下势力……”
你一句我一句，吵的尼普顿头都要大了。
但他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听着那些生面孔或重要，或不重要的话语。
这是鱼人和人类建立友好关系的第一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搞出什么岔子。
就在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铁卫大步走近。也不看其他人，径直来到尼普顿面前，对尼普顿开口道：“我是乔恩大人的亲卫，乔恩大人要见你。”
语落，尼普顿分明感受到周围那些人类的眼神变了。
嫉妒、羡慕，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尼普顿有些不安，小声问了句，“乔恩大人他……”
话没说完，铁卫皱起眉头，“少说少问，服从诏令。”
海贼皇帝的话，就是诏令。
没有任何问题。
尼普顿赶紧闭上了嘴，双手扶在特制的云朵之上，嘱咐自己的儿女几句，甩着大尾巴游远了。
路上，他几次想要搭话，却只知道了这个铁卫的姓名：胡克·马切洛。
尼普顿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跟随胡克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准备室。
在这里，他看见了躺在椅子晒太阳的乔恩。
“速度很快嘛，胡克。”乔恩对自己的亲卫打了个招呼，随手甩过一颗水果，“尝尝味道，默默岛的特产，今天早上刚到的。”
胡克·马切洛也不客气，张嘴就咬，极为熟稔对乔恩说：“乔恩大人，上次我和您说的事，那条老鱼怎么回复了？”
乔恩耸耸肩：“他不愿意改名，我也不能强迫他不是……再说了，人家现在是大管家手底下的红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胡克·马切洛头顶冒出三道黑线。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两口吃掉果子，行了个礼，把目瞪口呆的尼普顿留下了。
乔恩坐起来，指指旁边那张不知道由什么植物编织的躺椅，“来吧，尼普顿陛下，我们坐着说话。”
尼普顿干笑：“在下不敢。”
“行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恪守规矩的人，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海贼皇帝。”乔恩故作生气地开口：“看得起我，咱们就坐下聊。”
都说出这话了，尼普顿哪里还敢拒绝，赶紧在躺椅上坐下了。
还别说，虽然他的身材极为魁梧，显得那躺椅比较娇小，但真正坐下以后，躺椅居然自动变大了不少，恰好能容纳下尼普顿巨大的身子，不禁让尼普顿在心中啧啧称奇。
“这是绿植王国的特产，喜欢的话，我待会儿送你些别的物件……咳咳，让我们言归正传。”乔恩看着尼普顿，笑吟吟地说：“这几天，你应该感受到了人类的热情吧？”
热情？
岂止是热情，简直是故意讨好。
尼普顿扯扯嘴角，“是啊，我感受的真真切切，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类是这么友好的种族。”
“假的。”乔恩斩钉截铁道：“他们是因为怕我，所以才敬你爱你。一旦我不在，他们会吃掉鱼人的肉，拆分鱼人的骨，榨干你们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尼普顿沉默了。
他虽然内政外交军事政治都不行，但却不是个傻子。
当然知道乔恩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不过，他不明白。
明明乔恩·乔斯达也是人类，为什么……
“别露出那种眼神，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乔恩摊摊手，“还有，在我眼里，种族并无意义，阵营才有差别。这里的阵营指的是「和我一起的」，还有「和我作对的」。”
“鱼人一族为您马首是瞻。”听了这话，尼普顿赶紧表忠心。
乔恩却不以为意。
沉吟片刻，他对尼普顿说：“仪式结束后，我会让手下帮你组建一支真正能打的鱼人战兵，这样一来，就算没有白星那时灵时不灵的能力，你们也能保护好自己了。”
“一支海中的力量，这应该就是乔恩·乔斯达愿意接纳鱼人一族的原因了吧。”尼普顿心中暗忖，忙不迭答应下来。
“鱼人过的苦啊。”乔恩看着尼普顿，忽然叹了口气。
话锋一转，“其实人类也苦，就像刚才的胡克，他原本是北海海贼，更是我从天龙人手里救下的奴隶（详见108章），之前可谓吃不饱穿不暖，连命都只剩半条。你说，那些天龙人会因为他是人类而放过他吗？”
啊这……
尼普顿说不出话了。
他是鱼人的国王，关心的只是鱼人一族的命运，很少把眼光放在别处。
“所以说，拥有矛盾的不是鱼人和人类，而是统治者和压迫者。你是个好国王，但像你这样的好国王又有多少呢？就更别提那些生下来就把自己罩在可笑衣服里的天龙人了。”
乔恩站起来，拍拍尼普顿的肩膀，“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而不是深陷名为「种族」的东西上。”
尼普顿一震，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问：“您是革命军？”
和世界政府作对，那可不就是革命军嘛。
乔恩挠挠眉梢，“怎么每个人都怀疑我是革命军……算了，你这么想也无所谓，反正我不喜欢天龙人是真的，那么尼普顿陛下，半小时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疯一把吗？”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不可以’？
尼普顿低下头，“当然，乔恩大人，鱼人一族支持您的任何决定。”
……
……
“真有面子，人来的不少呢。”
黄猿双手插兜，面带笑容走在那些名流和大老之间。
往周围一扫，他甚至看见了不少带着泡泡头罩的天龙人，三五一伙地凑在一起，不住小声私语。
“真不怕死——”黄猿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如常。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白胡子，最近很少听到你的消息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库拉拉拉，黄猿小鬼，你的生活过得很滋润嘛。”退休之后，身体状况明显比之前更好的白胡子哈哈大笑，引来旁人一阵好奇的观望。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谁都知道在乔恩·乔斯达的地盘上不能轻易出手，否则会自动视为挑衅。
要不然这么多国王贵族、黑帮头子、商会头目、大海贼和海军是不可能如此安分地齐聚一地的。
听了白胡子的话，黄猿也不恼，笑道：“好着呢，托了乔恩君的福，我现在的生活可是无比悠闲。”
海军大将靠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要不然赤犬能那么惨？
黄猿看了看白胡子身后那些面色不善的队长们，并没有发现那个身影，对白胡子挤眉弄眼道：“最近波特卡斯·艾斯去了和之国？这事儿凯多应该不知道吧。”
一听这话，马尔科他们忍不住了，喝问道：“海军想要干什么！”
黄猿赶紧举手投降，动作无比流畅：“别误会别误会，老夫就是随便聊聊。”
白胡子笑容不变：“现在的艾斯和之前的艾斯可不一样了，就连大将也不见得能奈何的了他。”
黄猿放下手，笑道：“这可不见得，我们新招的那两位也挺厉害呢……”
藤虎、绿牛，他们也前往了和之国么。
白胡子眉头微皱，但紧接着，便舒缓开来，道：“厉害不厉害先另说，我说黄猿小鬼，你今天是来捧场，还是来砸场的？”
“不不不，都不是。”黄猿摇摇头，不经意扫过那些兀自得意的天龙人，无奈道：“我啊，是来当保镖的。”
……
……
和之国，花之都。
路飞一伙人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直播开始了。
除了他们，大屋里还有两个不属于草帽海贼团的身影：艾斯，萨博。
“我说艾斯，虽然我了解乔恩·乔斯达对路飞他们有恩，但是至于这样激动吗？”萨博挠挠脸，对身边双臂抱胸的艾斯说道。
艾斯：zzz~
萨博反应过来，大叫道：“不要在这种时候睡着啊喂！”
艾斯惊醒。
但比他更快的，是草帽一伙人的‘嘘——’
萨博：……
艾斯甩甩脑袋，笑道：“抱歉抱歉，昨天晚上和熟人喝酒来着，刚才你说什么？”
萨博扯扯嘴角，对艾斯说：“我是很理解老友相见那种心情啦，但是艾斯，你不觉得勾搭凯多的女儿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知道啊。”艾斯毫不在意，“所以我才让你跟过来了啊。”
说着，他勾住萨博的脖子，压低声音道：“路飞想打败凯多上位，我想救走大和，你看，这不是巧了吗，我们三兄弟都在，区区凯多又算什么。”
区区凯多……
嗯。
区区凯多！
萨博明显不是怕事的人。
他来和之国，也兼负着解放和之国的任务，如果能将这伙武士拉入革命军，革命军的力量无疑会更加壮大。
就在这时，影像电话虫终于传回了香波地1号岛的实时影像。
艾斯眼神一亮，蹿到路飞身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乔恩那家伙呢，怎么还不出场？”
“挤死了，离我远点！”路飞嫌弃地推开艾斯。
好哥哥？
吃白食的罢了。
和丢了钱包的艾斯汇合后，船上的伙食费急速上涨。
艾斯眼睛一瞪。
还不等说话，就迎上了娜美的眼神。
他讪笑一声，“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路飞的伙伴们都是很好的人，但唯独橘色头发的姑娘和那边的黑发大姐不能惹。
这是脑袋上多出十多个大包之后，艾斯得到的经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连霸气都没有女人能在他这个自然系果实能力者脑袋上揍出包，只能说世界上的未解之谜真是太多了。
说话的工夫，画面中终于有了变动：一个梳着背头，戴金丝眼镜，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的男人走上华贵的高台，举起黄金和钻石的麦克风，露出他无名指上唯一的，看上去有些朴素的戒指。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香波地群岛！”
萨博眼神一凛，开口道：“这家伙是吉尔德·泰左洛。”
众人疑惑地转过头。
萨博无奈，只好解释：“世界上最大海上娱乐城的主人，人称最有钱的海贼，大名鼎鼎的黄金帝。”
“吉尔德先生，黄金帝？”娜美歪了歪头，“可是上次我们退回香波地群岛的时候，他明明很朴素来着，是不是啊大家。”
其他人连连点头。
一年前他们被新世界的实力派海贼虐回香波地群岛，许多事情都是乔恩身边的大管家泰左洛负责安排的，不说天天碰面，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那段日子里，泰左洛丝毫没有传说中‘黄金帝’的浮夸。
萨博耸耸肩，“他真是黄金帝。”
大财主可是革命军重点沟通对象。
只不过之前的吉尔德·泰左洛对待革命军的使者从来不屑一顾，别说是援助了，就连借钱都不行，所以萨博才会对这个人印象颇深。
艾斯眨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泰左洛的场面话终于说完，把话筒递给了正主，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乔恩出来了！”
什么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却见乔恩碰了碰话筒，缓缓开口：“那么，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欢迎鱼人一族加入我乔某人的麾下，也就是说，以后所有鱼人就都是我乔某人的卷属了……”
一晃就是三天。
这一日，香波地群岛连同新加入的鱼人岛在内，皆是张灯结彩，笑语纷扬。
那场面——
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旗帜招展，人山人海。
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名流政要、国王大老齐聚于1号岛的广场，耐着性子，默默等待正主的出现。
鱼人国王尼普顿一家也混于其中，而且站在了较为靠前的位置。
对天发誓，尼普顿自出生以来，还没有收到过如此多的来自于人类的‘善意’。
“以后鱼人族就是乔恩大人麾下势力的一部分了，陛下您有机会可要在乔恩大人面前替老弟我多多美言啊。”
“尼普顿陛下，几位王子神武非凡，是否需要一些新式武器？恰巧我的国家擅长冶炼，等仪式结束，我们详细聊聊？”
“真是羡慕你啊，我们柏尔岛一直在申请并入香波地群岛，却始终得不到回复。谁都知道乔恩大人心生慈悲，从不压榨手下势力……”
你一句我一句，吵的尼普顿头都要大了。
但他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听着那些生面孔或重要，或不重要的话语。
这是鱼人和人类建立友好关系的第一步，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搞出什么岔子。
就在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铁卫大步走近。也不看其他人，径直来到尼普顿面前，对尼普顿开口道：“我是乔恩大人的亲卫，乔恩大人要见你。”
语落，尼普顿分明感受到周围那些人类的眼神变了。
嫉妒、羡慕，还有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尼普顿有些不安，小声问了句，“乔恩大人他……”
话没说完，铁卫皱起眉头，“少说少问，服从诏令。”
海贼皇帝的话，就是诏令。
没有任何问题。
尼普顿赶紧闭上了嘴，双手扶在特制的云朵之上，嘱咐自己的儿女几句，甩着大尾巴游远了。
路上，他几次想要搭话，却只知道了这个铁卫的姓名：胡克·马切洛。
尼普顿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跟随胡克来到了一间华丽的准备室。
在这里，他看见了躺在椅子晒太阳的乔恩。
“速度很快嘛，胡克。”乔恩对自己的亲卫打了个招呼，随手甩过一颗水果，“尝尝味道，默默岛的特产，今天早上刚到的。”
胡克·马切洛也不客气，张嘴就咬，极为熟稔对乔恩说：“乔恩大人，上次我和您说的事，那条老鱼怎么回复了？”
乔恩耸耸肩：“他不愿意改名，我也不能强迫他不是……再说了，人家现在是大管家手底下的红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闻言，胡克·马切洛头顶冒出三道黑线。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三两口吃掉果子，行了个礼，把目瞪口呆的尼普顿留下了。
乔恩坐起来，指指旁边那张不知道由什么植物编织的躺椅，“来吧，尼普顿陛下，我们坐着说话。”
尼普顿干笑：“在下不敢。”
“行了，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恪守规矩的人，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海贼皇帝。”乔恩故作生气地开口：“看得起我，咱们就坐下聊。”
都说出这话了，尼普顿哪里还敢拒绝，赶紧在躺椅上坐下了。
还别说，虽然他的身材极为魁梧，显得那躺椅比较娇小，但真正坐下以后，躺椅居然自动变大了不少，恰好能容纳下尼普顿巨大的身子，不禁让尼普顿在心中啧啧称奇。
“这是绿植王国的特产，喜欢的话，我待会儿送你些别的物件……咳咳，让我们言归正传。”乔恩看着尼普顿，笑吟吟地说：“这几天，你应该感受到了人类的热情吧？”
热情？
岂止是热情，简直是故意讨好。
尼普顿扯扯嘴角，“是啊，我感受的真真切切，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类是这么友好的种族。”
“假的。”乔恩斩钉截铁道：“他们是因为怕我，所以才敬你爱你。一旦我不在，他们会吃掉鱼人的肉，拆分鱼人的骨，榨干你们身上最后一丝价值。”
尼普顿沉默了。
他虽然内政外交军事政治都不行，但却不是个傻子。
当然知道乔恩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不过，他不明白。
明明乔恩·乔斯达也是人类，为什么……
“别露出那种眼神，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乔恩摊摊手，“还有，在我眼里，种族并无意义，阵营才有差别。这里的阵营指的是「和我一起的」，还有「和我作对的」。”
“鱼人一族为您马首是瞻。”听了这话，尼普顿赶紧表忠心。
乔恩却不以为意。
沉吟片刻，他对尼普顿说：“仪式结束后，我会让手下帮你组建一支真正能打的鱼人战兵，这样一来，就算没有白星那时灵时不灵的能力，你们也能保护好自己了。”
“一支海中的力量，这应该就是乔恩·乔斯达愿意接纳鱼人一族的原因了吧。”尼普顿心中暗忖，忙不迭答应下来。
“鱼人过的苦啊。”乔恩看着尼普顿，忽然叹了口气。
话锋一转，“其实人类也苦，就像刚才的胡克，他原本是北海海贼，更是我从天龙人手里救下的奴隶（详见108章），之前可谓吃不饱穿不暖，连命都只剩半条。你说，那些天龙人会因为他是人类而放过他吗？”
啊这……
尼普顿说不出话了。
他是鱼人的国王，关心的只是鱼人一族的命运，很少把眼光放在别处。
“所以说，拥有矛盾的不是鱼人和人类，而是统治者和压迫者。你是个好国王，但像你这样的好国王又有多少呢？就更别提那些生下来就把自己罩在可笑衣服里的天龙人了。”
乔恩站起来，拍拍尼普顿的肩膀，“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而不是深陷名为「种族」的东西上。”
尼普顿一震，好半天，才颤颤巍巍地问：“您是革命军？”
和世界政府作对，那可不就是革命军嘛。
乔恩挠挠眉梢，“怎么每个人都怀疑我是革命军……算了，你这么想也无所谓，反正我不喜欢天龙人是真的，那么尼普顿陛下，半小时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疯一把吗？”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不可以’？
尼普顿低下头，“当然，乔恩大人，鱼人一族支持您的任何决定。”
……
……
“真有面子，人来的不少呢。”
黄猿双手插兜，面带笑容走在那些名流和大老之间。
往周围一扫，他甚至看见了不少带着泡泡头罩的天龙人，三五一伙地凑在一起，不住小声私语。
“真不怕死——”黄猿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如常。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去，“白胡子，最近很少听到你的消息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库拉拉拉，黄猿小鬼，你的生活过得很滋润嘛。”退休之后，身体状况明显比之前更好的白胡子哈哈大笑，引来旁人一阵好奇的观望。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谁都知道在乔恩·乔斯达的地盘上不能轻易出手，否则会自动视为挑衅。
要不然这么多国王贵族、黑帮头子、商会头目、大海贼和海军是不可能如此安分地齐聚一地的。
听了白胡子的话，黄猿也不恼，笑道：“好着呢，托了乔恩君的福，我现在的生活可是无比悠闲。”
海军大将靠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要不然赤犬能那么惨？
黄猿看了看白胡子身后那些面色不善的队长们，并没有发现那个身影，对白胡子挤眉弄眼道：“最近波特卡斯·艾斯去了和之国？这事儿凯多应该不知道吧。”
一听这话，马尔科他们忍不住了，喝问道：“海军想要干什么！”
黄猿赶紧举手投降，动作无比流畅：“别误会别误会，老夫就是随便聊聊。”
白胡子笑容不变：“现在的艾斯和之前的艾斯可不一样了，就连大将也不见得能奈何的了他。”
黄猿放下手，笑道：“这可不见得，我们新招的那两位也挺厉害呢……”
藤虎、绿牛，他们也前往了和之国么。
白胡子眉头微皱，但紧接着，便舒缓开来，道：“厉害不厉害先另说，我说黄猿小鬼，你今天是来捧场，还是来砸场的？”
“不不不，都不是。”黄猿摇摇头，不经意扫过那些兀自得意的天龙人，无奈道：“我啊，是来当保镖的。”
……
……
和之国，花之都。
路飞一伙人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直播开始了。
除了他们，大屋里还有两个不属于草帽海贼团的身影：艾斯，萨博。
“我说艾斯，虽然我了解乔恩·乔斯达对路飞他们有恩，但是至于这样激动吗？”萨博挠挠脸，对身边双臂抱胸的艾斯说道。
艾斯：zzz~
萨博反应过来，大叫道：“不要在这种时候睡着啊喂！”
艾斯惊醒。
但比他更快的，是草帽一伙人的‘嘘——’
萨博：……
艾斯甩甩脑袋，笑道：“抱歉抱歉，昨天晚上和熟人喝酒来着，刚才你说什么？”
萨博扯扯嘴角，对艾斯说：“我是很理解老友相见那种心情啦，但是艾斯，你不觉得勾搭凯多的女儿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知道啊。”艾斯毫不在意，“所以我才让你跟过来了啊。”
说着，他勾住萨博的脖子，压低声音道：“路飞想打败凯多上位，我想救走大和，你看，这不是巧了吗，我们三兄弟都在，区区凯多又算什么。”
区区凯多……
嗯。
区区凯多！
萨博明显不是怕事的人。
他来和之国，也兼负着解放和之国的任务，如果能将这伙武士拉入革命军，革命军的力量无疑会更加壮大。
就在这时，影像电话虫终于传回了香波地1号岛的实时影像。
艾斯眼神一亮，蹿到路飞身边，“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乔恩那家伙呢，怎么还不出场？”
“挤死了，离我远点！”路飞嫌弃地推开艾斯。
好哥哥？
吃白食的罢了。
和丢了钱包的艾斯汇合后，船上的伙食费急速上涨。
艾斯眼睛一瞪。
还不等说话，就迎上了娜美的眼神。
他讪笑一声，“好了好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路飞的伙伴们都是很好的人，但唯独橘色头发的姑娘和那边的黑发大姐不能惹。
这是脑袋上多出十多个大包之后，艾斯得到的经验——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连霸气都没有女人能在他这个自然系果实能力者脑袋上揍出包，只能说世界上的未解之谜真是太多了。
说话的工夫，画面中终于有了变动：一个梳着背头，戴金丝眼镜，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的男人走上华贵的高台，举起黄金和钻石的麦克风，露出他无名指上唯一的，看上去有些朴素的戒指。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香波地群岛！”
萨博眼神一凛，开口道：“这家伙是吉尔德·泰左洛。”
众人疑惑地转过头。
萨博无奈，只好解释：“世界上最大海上娱乐城的主人，人称最有钱的海贼，大名鼎鼎的黄金帝。”
“吉尔德先生，黄金帝？”娜美歪了歪头，“可是上次我们退回香波地群岛的时候，他明明很朴素来着，是不是啊大家。”
其他人连连点头。
一年前他们被新世界的实力派海贼虐回香波地群岛，许多事情都是乔恩身边的大管家泰左洛负责安排的，不说天天碰面，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在那段日子里，泰左洛丝毫没有传说中‘黄金帝’的浮夸。
萨博耸耸肩，“他真是黄金帝。”
大财主可是革命军重点沟通对象。
只不过之前的吉尔德·泰左洛对待革命军的使者从来不屑一顾，别说是援助了，就连借钱都不行，所以萨博才会对这个人印象颇深。
艾斯眨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泰左洛的场面话终于说完，把话筒递给了正主，他一下子兴奋起来：“乔恩出来了！”
什么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却见乔恩碰了碰话筒，缓缓开口：“那么，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欢迎鱼人一族加入我乔某人的麾下，也就是说，以后所有鱼人就都是我乔某人的卷属了……”